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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[VIP] 劍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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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曜閣主修劍道?, 每一位入門的內門弟子,都會有一場劍冢試煉,旨在?挑選出適合自己的本命劍。

劍冢內的劍, 或是七曜閣前?輩殞身後留下?的佩劍,或是七曜閣創立以來在?外收繳的戰利品, 又或是七曜閣歷任的掌教親自開爐所鑄, 皆來頭不小?。

這些年來,入劍冢者,得名劍青睞大有人在?, 那是命中有這一段機緣,要?是空手而歸, 也不是什?麽奇聞異事,因劍冢的這些名劍,生出靈性,個個都有些脾氣,看?似是人擇劍, 其實是劍擇主。

明華劍尊這次開劍冢,是給鹿鳴珂和羽徽若一次機緣,其他想入劍冢的, 也可報名參加。

這次報名的就?有二師兄姜潮生。

開劍冢之日, 羽徽若早早來到入口。

文如春那邊沒有打?聽到淩冬雪的消息,既然姑姑查到淩冬雪曾來過七曜閣, 且赤丹神?珠的一半出現在?王小?姐的身上, 當年那個帶走淩冬雪的少年, 極有可能就?是明華劍尊。

赤丹神?珠互有感應, 羽徽若手裏有半顆赤丹神?珠,卻沒在?明華劍尊的身上感受到赤丹神?珠的存在?。

難道?另外半顆神?珠還在?淩冬雪的手裏?

淩冬雪在?七曜閣的痕跡被抹除, 是巧合,還是人為?

遍尋不著的淩冬雪,曾經有沒有進?入過劍冢?

這些疑問盤旋在?羽徽若的腦海裏。

“二師兄這都是第九次進?入劍冢了,這麽多年了,他還是對?東皇劍不死心。”

“東皇劍殺氣重,凡靠近者,都會被激發心魔,聽說二師兄的生母出身不幹凈,二師兄連自己是誰的種?都搞不清楚,修劍多年,仍心魔深重,上次強取東皇劍,差點被斬於劍下?。”

“人生在?世,誰沒幾個跨不過去的檻,便是大師兄那樣?的謙謙君子,出身皇族,品性又好,不也是沒能拿到東皇劍麽。”

一陣竊竊私語鉆入羽徽若耳中,“東皇”二字吸引了她的註意。東皇乃七曜閣初代掌教的佩劍,曾斬萬魔於劍下?,那位掌教隕落後,東皇劍就?被封於劍冢中。

“二師兄是脾氣差了點,但論天資是咱們七曜閣首屈一指的,也難怪劍尊常常委以重任,這都第九次取劍了,不如咱們打?個賭,賭二師兄這次能不能拿到東皇劍。”

“二師兄要?是能拿到東皇劍,哪用?得著九次入劍冢,有句話說得好,命裏無時莫強求,二師兄沒戲。”

“劍冢裏的劍都是有靈性的,這東皇劍怕不是眼裏揉不得沙子,見不得臟東西吧。”

這幾個不知死活的,應是方祈玉派系的,對?著姜潮生的出身大肆嘲笑?,還要?私下?坐莊開賭局。

那廂,姜潮生領著一隊人馬,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。

羽徽若輕咳一聲。

剛才還要?下?註的幾個弟子,轉頭看?到姜潮生,嚇得腦袋一縮,俱是不敢多言。

姜潮生將他們上下?掃量一眼,握著碧玉簫,說:“劍冢危機四伏,入劍冢後,大家聽我號令,若有不服從者,別怪我劍下?不留情。”

“入劍冢者,各憑本事,憑什?麽聽你的。”有人不服。

“就?憑我手裏的這把劍。”姜潮生擡起碧玉簫,揚手揮出道?劍氣,卷起無數飛沙走石,將出言者擊飛了出去。

那人滾地,“哇”地吐出口血,掙紮了半晌,都沒能再爬起來。

他這一傷,不在?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,是沒法休養好的,基本與?這次的劍冢試煉無緣了。

姜潮生的下?馬威顯然起到了長足的效果,剩下?的弟子皆噤若寒蟬,直到一人高呼道?:“都聽二師兄的。”

眾人忙附和:“二師兄所言甚是,我們都聽二師兄的。”

姜潮生轉著手中的碧玉簫,嘲諷地扯了下?嘴角,他身邊的弟子會意,說道?:“想要?與?二師兄組隊,大家總要?拿點誠意出來。”

這人還講不講理了,明明是他脅迫大家聽從他,卻顛倒黑白說成是大家求著與?他組隊,眾人敢怒不敢言,面色郁郁。

“不知二師兄想要?什?麽的誠意?”

姜潮生未說話,依舊由他身側的少年代言:“過來給二師兄磕三個響頭,二師兄自會罩著你們。”

發言的人脹紅了臉,想要?破口大罵的話憋在?喉嚨裏。被姜潮生打?傷的弟子還躺在?地上,無人問津,他可不想做第二個。

“我沒有多少耐心。”姜潮生語氣淡淡,將碧玉簫別在?腰間。

眾人憋屈不已,奈何懼怕他神?威,都不敢拒絕。

已在?此耽擱許久,再墨跡下?去,就?要?誤了進?劍冢的時間,有一人率先邁出腳步,走到姜潮生面前?,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響頭。

有一就?有二,先前?嘲笑?姜潮生的幾個弟子,耷拉著腦袋,排隊給姜潮生磕頭。

姜潮生轉頭看?羽徽若:“你呢?”

堂堂羽族帝姬,哪有給人磕頭的道?理,她斷然道?:“我不與?你組隊。”

“很好。”

姜潮生竟也不強求。

看?他陰毒的笑?臉,想也知道?,他在?等著看?她的笑?話。

羽徽若但凡說一個“怕”字,算她輸。

整點好行裝,眾人向著劍冢出發。路上,羽徽若走在?鹿鳴珂身側,垂眸看?了眼他握在?手裏的劍:“你的劍都卷刃了,不能再用?。劍冢裏有你心儀的劍嗎?”

鹿鳴珂說:“東皇。”

“大言不慚。”羽徽若輕哼一聲,壓低嗓音,“你沒聽說嗎?就?連姜潮生都差點死在?了東皇劍下?。”

“我比他強。”

“你們在?聊什?麽?”走在?隊伍前?面的姜潮生,忽然停下?腳步。

“在?聊二師兄你今天看?起來特別英俊。”羽徽若脫口而出。

這算得上調戲的言辭,惹得一眾弟子忍俊不禁。姜潮生似笑?非笑?:“哦?”

羽徽若絲毫不慌,哪裏疼,戳哪裏:“二師兄,你近日怎麽不著綠衫了?”

那還不是因為她說他像根大蔥的話,被好事的傳出去,現在?整個七曜閣看?到著綠衫的姜潮生,都會聯想到大蔥。

姜潮生說:“這裏遍布陷阱,你最好打?起精神?,以免胡思亂想著了道?,要?是拖累進?度,不會有人管你。”

劍冢天黑前?就?會自動關閉,他們要?在?天黑前?離開這裏,所以姜潮生特意提到進?度。

姜潮生突如其來的關心,分明就?是在?拉攏人心,羽徽若沒想出來自己身上有什?麽好值得拉攏的,她入七曜閣是為尋找剩下?的半顆赤丹神?珠,無意參與?他們的派系鬥爭。

羽徽若笑?嘻嘻道?:“勞煩二師兄關心。”

這是拒絕與?姜潮生為伍了。

不識擡舉的臭丫頭。姜潮生拂袖,索性不再搭理她。

進?劍冢的弟子都跟著姜潮生,姜潮生經驗豐富,跟著他總沒錯的。他一走,眾人尾隨上去。

原地只剩下?羽徽若和鹿鳴珂二人。

羽徽若問鹿鳴珂:“你要?不要?和我組隊?”

鹿鳴珂說:“怕,就?跟緊我。”

“誰怕了?”羽徽若追上鹿鳴珂的腳步,“你搞清楚,我是師姐,就?算怕,也輪不到我……”

羽徽若的話音戛然而止,她的右腳被什?麽握住,沈甸甸地往下?墜。

腳下?本是平坦的地面,倏然化作一片沼澤,從沼澤地裏伸出的一只手,牢牢箍住她的腳踝。千鈞一發之際,她抓住鹿鳴珂。

鹿鳴珂被她扯住時,眼底掠過一絲驚疑,當二人都身陷沼澤,那一絲驚疑被死寂取代。

羽徽若總是如此,就?是死,都會拉著他陪葬。

兩人一寸寸往下?沈,羽徽若越是掙紮,陷得越厲害,鹿鳴珂翻開手掌,托住她的腰身,掌中運力,將她推了出去。

為此付出的代價是他徹底被沼澤地吞噬。

“鹿鳴珂!”羽徽若腳底剛沾上地面,回過身來,向鹿鳴珂伸出手。兩人的指尖還未碰觸到,柔光亮起,迅速收攏,鹿鳴珂連同?那片突然冒出來的沼澤地都消失在?了她的眼前?。

“鹿鳴珂!鹿鳴珂!”羽徽若焦急地喚道?。

“慌什?麽,那是傳送陣,死不了人。”早該離去的姜潮生,不知何時去而覆返,站在?羽徽若身後,雙手抱懷看?好戲,“早就?警告過了,此處步步危機,與?我組隊,可保你性命無虞。”

這傳送陣化為沼澤的幻象,考驗的人心,假如鹿鳴珂拽著羽徽若一起死,兩人都會被轟出劍冢。

“他會被傳送到哪裏?”羽徽若盯著鹿鳴珂消失的方向,剛才短短一瞬間,她想的壓根不是讓鹿鳴珂陪葬,抓住他,那是陷入沼澤唯一的本能。

“誰知道?,看?他運氣。”姜潮生身側的狗腿子看?熱鬧不嫌大,笑?得不懷好意,“這劍冢內有噬魂林,聽說那裏妖藤遍布,以活人血肉為食,還有五雷轟頂的五雷陣,以及到處都是毒瘴的百毒淵,要?是喚醒專門駐守劍冢的兇獸梼杌,更是糟糕,我看?吶,那小?子兇多吉少。”

“劍冢內怎會有這麽多的陷阱?”羽徽若呆滯。

“那還不是防覬覦我們七曜閣劍冢的。”

“夠了。”姜潮生打?斷他們兩個的一來一往,下?令道?,“走。”

姜潮生頭也不回地走了,似乎折返回來,就?是為專門看?她這番笑?話。羽徽若守在?原地,拿著明玉刀敲來敲去。

地面硬邦邦的,什?麽變化都沒有。

那什?麽傳送陣,還會亂跑嗎?

姜潮生已走遠,羽徽若思索片刻,追了上去。他說得對?,這裏都是陷阱,她還要?留著機會,查探淩冬雪的下?落。

至於鹿鳴珂,這裏是他舅舅的地盤,死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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